弗兰·加西亚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，屏幕还亮着——又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。这位皇马青训出身的左后卫盯着天花板发呆，窗外的马德里阳光刺得他眼睛发酸。五个月前他还在世俱杯上风光无限，六场全勤的表现让伯纳乌的球迷高呼"我们的孩子回来了"，谁能想到现在连替补席都快坐不稳了？

"阿尔瓦罗那小子才来几天啊，教练组看他的眼神跟捡着宝似的。"加西亚对着空气嘟囔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茶几。茶几上摆着今早的《阿斯报》，头版赫然印着卡雷拉斯训练时穿裆过掉巴尔韦德的照片。这场景他太熟悉了，四年前特奥·埃尔南德斯收拾更衣柜的时候，马塞洛正带着门迪熟悉战术板。历史就像个循环播放的老唱片，只不过这次轮到他当主角。

经纪人卡瓦哈尔的电话来得比预想中还快。"米兰那边开口了，跟当年给特奥的报价差不多。"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，"魔笛今天还特意找我聊了会儿，说圣西罗的草皮比伯纳乌软乎。"加西亚差点笑出声，莫德里奇这老狐狸，去年夏天就总跟他念叨"意甲防守？那都是纸老虎"。

红黑军团更衣室里正炸锅。技术总监马尔蒂尼的接班人看着球探报告直挠头："布朗被土耳其人截胡了，现在要么赌弗兰，要么去英超当冤大头。"隔壁桌的球探突然插嘴："那小子在巴列卡诺练级时，单场跑动13公里，比卡拉布里亚还多出两圈。"墙上的战术板突然掉下来，正好砸中印着埃斯图皮尼安名字的文件夹——这巧合让所有人面面相觑。

转会市场的蝴蝶效应总是来得猝不及防。费内巴切给根特左后卫砸下900万的时候，米兰总监手里的咖啡杯明显晃了晃。现在他们兜里揣着3000万预算，却要同时填补左右两个边路的窟窿。加西亚的违约金标价？正好卡在能让皇马痛快放人，又不至于让米兰肉疼的微妙区间。

阿莱格里在办公室里嚼着第三块口香糖，战术本上画满了左后卫的跑位路线。二进宫的老帅清楚得很，十年前他带着阿巴特和安东尼尼拿意甲的时候，防守反击靠的就是边路快马。现在管理层递来的候选名单上，加西亚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又圈——25岁，青训血统，欧冠经验，这配置简直是为米兰的"缝缝补补又三年"策略量身定制的。

卡瓦哈尔此刻正穿行在米兰城的细雨里。这位王牌经纪人手里攥着两份合同草案，一份是布莱顿对埃斯图皮尼安的标价，另一份印着皇马主席佛罗伦蒂诺的亲笔签名。路过杜莫广场时，他对着米兰大教堂的尖顶拍了张照片发给加西亚："瞧这风水，特奥当年在这踢球时周薪还没你现在一半多。"

伯纳乌的器材管理员发现最近总捡到加西亚的护腿板。"又落更衣室了？"老爷子把装备塞进柜子时嘀咕道。隔壁柜子的卡瓦哈尔正哼着小调整理球鞋，这个18岁就被皇马从塞维利亚挖来的天才，现在看加西亚的眼神活像看自家地里冒出来的新笋。足球世界就是这么现实，昨天你还是一线队的希望之星，明天就可能变成转会市场上的添头。

米兰南看台的死忠们已经在论坛上吵翻了天。"弗兰是谁？""皇马甩货也敢接？"这些帖子很快被资深球迷的科普淹没："看看人家在巴列卡诺的数据！上赛季场均3.2次抢断，传中成功率比特奥还高两个点！"更有懂行的晒出去年欧冠小组赛截图，加西亚把莱奥防到摔护腿板的画面获得五百多个点赞。

转会窗就像一锅煮沸的罗宋汤，所有食材都在高温下翻滚碰撞。当加西亚第五次回看米兰对阵罗马的比赛录像时，屏幕里的特奥正用招牌式冲刺撕开防线。这个镜头让他突然想起四年前的告别宴，法国人举着香槟说"意甲后卫转身比树懒还慢"的醉话。现在轮到他做选择题了：是留在皇马当"备胎中的战斗机"，还是去亚平宁闯片新天地？

卡瓦哈尔的谈判技巧在这时候显出功力。他故意让米兰方面"偶然"得知，布莱顿给埃斯图皮尼安的标价已经涨到2500万。"咱们弗兰可是买一送一，"经纪人对米兰总监眨眨眼，"搭送魔笛独家定制的意甲生存指南。"会议室里顿时笑倒一片，只有财务总监注意到这句话让转会预算突然宽裕了不少。

更衣室的衣柜开始透露出蛛丝马迹。莫德里奇最近总"恰好"把克罗地亚老乡的意甲集锦投屏在休息室，维尼修斯有次撞见加西亚偷偷搜索米兰房价。最绝的是安切洛蒂，某天训练后突然用意大利语喊了句"左边路压上"，加西亚条件反射的启动速度比平时快了0.3秒——这细节被场边的球探记在小本本上，当晚就出现在米兰高管的邮箱里。

转会市场关闭前七十二小时，米兰总部打印机突然疯狂吐纸。合同条款第三页用加粗字体标着"出场次数达标自动续约"，第五页则藏着皇马的回购条款。就像当年特奥的合同里悄悄埋下反皇马条款一样，这些白纸黑字的博弈，比球场上的假动作更考验功力。加西亚签完字才发现，违约金数字正好是特奥当年转会费的两倍——足球世界的通货膨胀，有时候比菜市场的大葱价格还魔幻。

飞机降落在利纳特机场时，加西亚的手机弹出莫德里奇的短信："记得多带几条围巾，米兰的冬天专治各种不服。"舷窗外，阿莱格里正裹着大衣和体育总监争论什么，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划出急促的轨迹。新援突然想起卡瓦哈尔的忠告："在意大利，防守球员的膝盖比老婆还金贵。"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腿护具，那下面藏着昨天刚文好的小图案——皇马队徽上缠绕着红黑丝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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